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涝洼子记事

来源:生活好品牌 时间:2020年08月02日 00:01

原标题:涝洼子记事

文丨周曰正

题记:东营市东营区东西城交界处,原本是一片盐碱涝洼之地。当地人都称她为“涝洼子”。“冬春时节白茫茫,夏秋之季雨汪汪。五谷杂粮皆不收,却有‘乌金’地下藏”。胜利油田的开发唤醒了这块沉睡多年的处女地,东营市的诞生把这片盐碱涝洼变成了绿洲。但她的过去、她的昨天却始终在我的脑海中盘旋回转,凝聚成一首难忘的歌,在我的心间反复吟唱着。

黄蓿菜吟

黄蓿菜,又称黄喜菜。是一种多年生草本植物,叶为针形棵似篓蓬,味甘、略有咸感。春季多为绿色,夏天深墨绿,到了秋天黄蓿菜也成熟了,红彤彤一片片,称得上是涝洼子的一道美丽风景线。其种子乌黑闪亮,如赤黑色珍珠,晒干磨碎后可代替面粉供人们食之。

黄蓿菜,特别适合在盐碱地生长,生命力旺盛,不论什么年景它都能丰收。不管是热烹、凉拌、还是包水饺都能适合大多数人的口味。其营养成分如何,笔者没详细考证,但有些多病缠身的人经常食用黄蓿菜皆有好处。尤其是在灾荒之年,无数人靠它充饥救活了性命。(本人便是自然灾害年代黄蓿菜的受益者)。

关于黄蓿菜还有一个流传甚广的传说,据说某朝某代某皇帝,銮驾降临涝洼子。当地的官员急忙中拿不出像样的御膳,个个如坐针毡。情急中,忽见一老牛倌牛背上驮着满满两包黄蓿菜,经查问是给东家捎带的,东家全家人都喜欢吃。听后,官员们茅塞顿开,有钱人家既然将其视如珍宝,我们何不拿它来孝敬一下皇上呢?于是,经过厨师们精心烹制,一桌地道的黄蓿菜宴呈到了皇帝面前。皇上用膳完毕,感觉良好,便问当地官员:今天你们给朕做的叫什么菜?答曰:是当地的一种特产叫‘黄蓿菜’。皇上高兴地说:“好,就叫‘皇喜菜’吧。朕喜欢它,你们也都要珍惜它。”

自此,黄蓿菜也被叫开了‘黄喜菜’,其身价也随之倍增。但,随着时代的变迁和地理环境的变化,黄蓿菜在东营也已大大的减产,涝洼子都没了,那里去找黄蓿菜呢?!

失去的天然猎场

“沙营六户王家岗,犸虎跳到炕头上”,这是上个世纪五十年代以前形容六户一带的荒凉情境。涝洼子距六户近二十公里,其荒凉境况,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但,从另一个方面说明涝洼子还存在着另一种资源——野生动物。

涝洼子就是一个天然大猎场,不但牛羊成群,还有遍地跑的野兔、种类繁多的鸟类、獾、野狸等动物。有动物出没就会有猎人存在(当地人称之为打兔子的)。猎人们多数是结伴而行。每人扛一杆长杆猎枪,背一药葫芦砂粒弹药和食品。有时是单人独猎,有时也需要多人围猎。这些猎人都有着丰富的实弹经验,个个都能称得上‘神枪手’,只要发现猎物十有八九是跑不掉的。所以每到黄昏时,猎人们装满弹药的砂葫芦空了,但每个人身上都背上了肥肥的猎物,行进在返家的路上。

时过境迁,如今涝洼子高楼林立,荒原早已成为历史,兔子们也早已跑得了无踪影。老一代的猎人多数都已作古,少数健在者颐养天年。年轻的一代‘猎人’们,大概只能在网吧和游戏机前玩玩枪战吧。

可爱的小丫蓝

“丫篮子,叫喳喳,涝洼子到处都有它。”

丫篮,一种与麻雀非常相似的鸟。但与麻雀不同的是,它个略小、尾巴较短、羽毛略卷,它大概是涝洼子的一种特产,因在东营市范围内其他地方很少见到。丫篮子以蚂蚱等小昆虫为主食,也吃一些草种。其最大的特点是容易驯服,你抓到它之后,只要你用心喂养它,它会乖乖跟在你的身边,不管它飞出多远,你一唤它,它都会立即飞回来。

丫篮子的叫声特别好听,在涝洼子这么荒凉的地方,每天聆听着丫篮的叫声犹如听着美妙的歌声。一切的劳累、一切的孤独、一切的烦恼都烟消云散了。丫篮子,我喜欢你。

“屋子”浅说

在涝洼子遍布着许多以姓氏为名的小小村庄,但他们不叫村庄而叫‘屋子’。如王家屋子、李家屋子、荆家屋子等等。数年前早已建起了村庄,甚至盖起了高楼大厦,(有的还以屋子为名搞起了大型集团公司),但屋子的痕迹确并没有抹去。

追溯到几十年甚至于上百年以前,屋子的确是一间很小的草棚。它是一些穷苦百姓逃荒到涝洼子的临时栖身之地,是猎人和拾草挖菜的人们遮风避雨的唯一去处。抗日战争时,这些地方也曾掩护过许多爱国之士和抗日英雄。简易的屋子冬暖夏凉,屋子虽小却盛满着温暖和欢笑。由于屋子的主人大多来自同一个村庄,故他们便取了自己的姓氏或村庄名字为屋子之名,有的一个屋子实在容纳不下,便以屋子的方向和位置命名,南、北、东、西、中区分开,但姓氏却不变,亲情更不变。真可谓:

屋子虽小名堂大,天下穷人是一家。

逃荒来到涝洼子,建起屋子为大家。

峰回路转时代变,屋子影子已难见。

高楼大厦平地起,主人亲情永不变!

“打渔张”未了情

上世纪五十年代后期,著名的打渔张工程,是由前苏联专家设计,中苏两国共同施工的跨县引黄灌溉工程,总部设在牛庄。

涝洼子位于打渔张工程的末端,应该是受益最丰的。因上游排碱系统没处理好,出现洇坏了好地的现象。在当时社会上流传出;‘好地洇碱了,近道走远了’的言论(此言论后遭到批判)。但对于涝洼子来说根本谈不上好地和道路的问题,它是有百利而无一害。

当时的涝洼子确实也变了模样。滚滚东流的黄河水,通过打渔张工程纵横交错的干、支、斗、农渠流进了一方方平整如棋盘的新开稻田,绿油油的稻苗取代了往日的荒原,涝洼子盛产的黄蓿菜也都躲到了田头和地边。秋季来临,金黄色的稻谷从涝洼子收回了人民公社的粮仓。

但好景不长。次年开始、连续三年的自然灾害摧垮了刚刚苏醒过来的盐碱涝洼地,把涝洼子重新推回了昔日的境地。后来,是胜利油田的开发和建设,是东营市的诞生和发展,又一次救了涝洼子也救了打渔张。

打渔张唯一保留下来的几条干、支渠至今还在源源不断地向下游送着水,继续造福着这方土地上的人们。

荆条颂

荆条,是涝洼子的另一种常见植物。它的分布范围广于黄蓿菜,尤其孤岛地区更为盛产。荆条属于多年生灌木类植物,棵成墩。它的枝条结实柔韧,状如圆面条、短者几公分长者达数米、颜色小时绿、成条后为紫红;叶则终生为绿;荆条花如天上的星星小而繁密,多为白、黄色,有一种独特的香味。荆条割起来是相当困难的,稍不留神镰刀一滑就会伤其手。

荆条气味特别,很多动物不喜欢它。但它却是人类的好朋友,由于其枝条柔中有刚、刚中有柔,成为人们编造各种筐类和一些特殊农具、家具的首选材料,东营附近农家都会有各种荆条编织成的用具。

荆条的适应性特别强,不管是盐碱地还是肥土沃壤,不管是涝年、旱年它都会顽强的生长。不需要任何人为的管理,就会长得特别强壮茂盛。每到秋冬季节,无私奉献给那些成群结队割荆条的人们。

我们赞美荆条,赞美它坚硬的木质内核,赞扬它不畏任何环境顽强的适应生存能力;我们喜欢荆条,喜欢它柔韧的枝条,喜欢它百折不挠的特殊性格。做人做事都应该有软硬,能曲能直方可能成大事。

愿我们每一个人都能拥有荆条的特性,刚柔兼备,去应对世界上的所有事情,世界定会呈现一片和谐。

后记: 涝洼子的故事讲完了,但涝洼子的情结却永远难了。但愿今天生活在那片土地上的人们,不要忘记涝洼子的过去,才能更珍惜幸福的今天,才能去创造更美好的明天......

作者简介:周曰正,1946年生,老家东营。1961年来济读书,1964年下乡,1966年调胜利油田,1975年调济南柴油机厂。自1965年后曾多次在《大众日报》《胜利报》《东营日报》等大小报刊发表点小诗歌和通讯报道之类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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