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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去了后山,有人远走他乡

来源:生活好品牌 时间:2021年04月11日 09:01

原标题:有人去了后山,有人远走他乡

东阳新诗盟出品

他山之玉 每期刊发知名诗人的作品三首

伊有喜 ,浙江金华人,浙江作家协会会员。有作品入选《中国当代短诗三百首》《当代传世诗歌300首》《荒诞派诗选》《浙江诗典》等选本,出版个人诗集《最近我肯定好好活着》(太白文艺出版社)。

木杓湾

南山的褶皱中我见过类似的村落

水口树枝繁叶茂——

小小村落有着悠久的过往

我恍若来过木杓湾——

泥墙斑驳 土瓦灰暗 柴垛齐整

瓦菲长在瓦楞上……

我知道 哪怕走遍这条老巷——

也见不到鸡鸣狗吠和袅袅炊烟

木杓湾曾有桑田之美

这木勺状的清清水塘——

如今是谁弃而不用的木勺子

鸟鸣高处 婆婆纳尘土中开花

有谁说得清木杓湾的寂寥——

有人去了后山,有人远走他乡

开封日

草已返青,雨后将晴?

我犹疑不定:春天真的来了——

对家畈的关卡已经撤了

江堤上有人摘下口罩——

开紫碎花的是薇,但没有人采薇

有人采摘野水芹

有人采摘艾——艾青的艾,艾芬的艾

艾:有一种淡淡的清香

草地上有人捡地衣:

卷曲似木耳,润滑似木耳,它就是地木耳——

地木耳炒雪菜,炒鸡蛋,炒酸菜——

能清心泻火,清热除烦

这个春天,我饱食终日,坐卧不宁

——我远不及这些花草坦荡

它们长得真好——

我忍不住看了又看

春天

一样的帽子、一样的衣裤

一样的自行车——

一模一样的天使笑脸——

一前一后:骑在前面的就是哥哥

樱花树下,步履蹒跚的小孩

双手过顶——像举重——

举着硕大的风筝

她摇摇晃晃,努力让风筝飞起来

捞蝌蚪的小姐姐

有一个比小狗还淘气的弟弟

江堤上,年轻的男女手拉手——

三个孕妇,挺着大小各异的肚子,在散步

可能雨,雪,霾,暴雷,冰雹,沙尘……

可能饥荒,可能通胀,可能的大萧条……

哪怕如此骇人的瘟疫——

也不能阻挡更多的小孩赶赴人间

有一些风是敏感的(组诗)

胡永清

一片叶子在木雕小镇里与诗相遇

所有的木头,都从固态转成液态

沸腾成浪花和春天的绿

在木雕小镇,大师路的声音

是最响亮的。一只鸟在马头墙上

开始一天中最高的表演

墙白色,江南风格

终生寻找美的人无疑是怀旧的

雕刀是翅膀,拨开木头里的故事

从一个地址栏里

打开通向天空的链接

这些身上发光的人,蓝色

和季节一样有大神通

他们身上的叶子可以朗诵

雕出的诗,是我们沉思时

厚厚的靠背

一片春天的叶子放在哪儿

都是合适的。上午

我听见她在五彩的地标上

背导游词,神情欢快

脉络里流淌的,是东阳长长的颜色

茶乡赋

小雨是一种海拔的高度

不经历九曲十八弯,无法到达茶乡

山中的佐村,陷在绿色和青色里

从村姑的竹背篓里渗出来

在地图上,我仔细辨认

茶乡,她属于哪个氏族呢

露水、云雾、羊肠小道

还是跟着风跑落单的晨曲

山坡向阳,茶叶承受了更多的爱

近乎苦味的完美里全是丰韵

她的美丽,时间定义在

春分以后,谷雨之前

春风同行

有一座桥通向春天,单孔

从诗集扉页探头出来的人

最爱在佐村,赤足与一条溪卿卿我我

除了山就是林,鸟鸣是一个人的

童年与隐匿。听一颗星星落下

水花溅起,需要有人作陪

约上你和你的诗一起出发

有一些风是敏感的,他伸出的触角

是无数次雨后花花草草的过往

折叠的日子,让导航声音纤细

没有信号,我可以安心做一个樵夫

在山中仔仔细细认识每一个枝桠

那些被打翻的文字,不用收拾

过些日子,她就化为鲜嫩嫩的竹笋

从某一个页码里拱出地面

再入塘丘

塘丘的塘很少,云很多

塘丘的丘很多,人很少

一个春天的地名揭示群山、云雾

和被封印的静谧

夜宿锁云楼,躲进云里

踏踏作响的木地板藏着思绪的峰峦

听风,听雨,听一漾一漾的童话

绕过人间烟火

埋在这里的光阴慢成午睡的松针

如此接近,一只青蛙

兴奋地打开雨后的村庄

和竹笋一齐生长

朝外喊一声,崖壁间有

心跳的回声。一条小径被疯长的草

挤得很瘦,当我再次返回

树呀花呀早已记得我的名字

三月的木杓湾

红豆杉站在村口,和谢灵运一样

喜欢大山。他说早晨的云雾

和雨后的乡村同名同姓

正在修建的山道,气质嶙峋

一边是青涧,积蓄着多年的浮光掠影

一边是阳光,轻盈地铺开修辞

蜂箱在一个山村代表动词

四散去寻找风水的蜂群,是春天

另一种阐述

看竹篱笆打开,一园的菜蔬

使劲地荡起涟漪。泥墙后

被清理过的寂静重新裂开了缝

草木需要慢慢疏理,春繁的日子

蓝格子花布是透明的

石子路上走着远道而来的人

那些乡谣里的蝴蝶和虫子

是淳朴的,它们放下沉和重

在一个远离城市的山村里自由自在

谁是春天(组诗)

朵一

一生一事

急不可耐,与花的第一次亲密接触

翘首以盼,来自王的霸道邂逅

是谁于山间批了奏折

准你我共筑蜜之窝

谁懂蜂箱现出的殷商文字

知音在迟归的风中

木杓湾的蜜蜂

一生做一事

无人居住的屋

雏燕飞过,枝头停驻

门槛探出的邻居是变妆的嫩芽

转眼的笑颜,故居已成打卡点

万籁空寂只有陌生的脚步守着繁华

那些雨打的瓦片,油菜花潜入炊烟

谁来谁走谁可以叹一口气

梅庄的樱花

水边的梅花天亮前就在水里漂泊

樱花白着自己的白,不追逐风

也不眷恋泥土的温柔

百般摇曳树的身躯,阳光里

漫天飞舞时一瓣一蕊似欢雀的少女

小跑着迎接着一周的出生和死亡

会写诗的画家能画出一个果子

不一定袭白色的裙裾

只要知道水从哪里的地方开始清澈

让我停在这里(组诗)

楼宇航

溪水流过豆腐坊

井屋随白云,不知去向

豆腐坊的西施,没有等来心上人

水从下午流过,流过时

请稍等,待我取来十八年的女儿红

当初与你相约对饮的人,是不是

沿四眼井走来的,那哥哥

一面斜坡的时间

塘丘村

墙上爬满老藤

褐红色叶子,托起时光掩盖的山巅

新房子,一幢胜于一幢

唯有风火墙

和屋前竖起的石磨

模仿着数百年前的旧制

老屋

一堆干柴静待命运钦定的火花

一排红灯笼耐心地对着窗口照了很多年

立在二楼的蜂箱啊

木柱木墙,还有黑瓦

默默敬奉着樟树下的老屋

像一位智者

在梨花落尽的晚春接纳着我们

梅庄

园中的小道

是通往我的前世还是今生

梅庄对面,说好的湖泊

又像是一个容易点破的虚境

鸟鸣是好的

泉水也那么懂我的心

清风敲打斜坡的时候

我的脚步,就慢了

让我停在这里吧

哪怕只有一面斜坡的时间

边看野生的山水边写春天(组诗)

石上清泉

走进塘坵

细长的盘山公路七拐八弯

勒得我一阵阵心慌

难道那个山村,也是我的乡愁

当一幢锁云楼跳入我的眼帘

我发现,原来这个叫塘坵的村庄

很轻,如一团云雾飘在天边

走一圈,边看老房子边看野生的山水

狗吠很亲切

放养的土鸡,都吃虫草

泥墙屋粉饰后领着新楼房赶潮流

我不得不摁住耐心

听留守老人用双手比划方言

两瓣被嵌进景观墙的磨盘

曾经是一对同心协力的老夫妻

曾经创造出许多许多美好

分开,绝不是简单的淘汰

分开,其实也是一个幸福的概念

从心甘情愿地仰着、卧着

到挺身站起来,是历经千年的拼搏

山没有长高,山村长高了

水没有变色,生活甜蜜了

他们见证了山村的变化

他们见证了时代的进步

塘坵人把他们竖起来,嵌进景观墙

就是展开一部厚重的村史

木杓湾的养蜂人家

他们知道,蜜蜂飞多远

都记得回家的路

而这些养蜂人家,却喜欢在蜂箱上

写上自己的名字

就如那口叫木杓的池塘

日夜怀抱蓝天白云和星星

在梅庄,捡到了一片彩云

梅庄,分明是天外飞来的一片彩云

走进那段梦境,需把脚步慢慢放轻

要担心打扰鸟鸣,担心惊动云雾

更不想让草尖的露珠失望

樱花以雪落的姿势拥抱大地

长在池塘边的梅树亮起胭脂红

游鱼也想上岸,跟青蛙一起唱几段

园子里,春天的孩子正在举办一场婚礼

山腰浮现海市蜃楼,人影晃动

丝巾、裙摆,还有浓郁的香水味

我无法安静,宛若在虚实间

突然捡到一片仙人掉落的彩云

夜宿锁云楼

那一夜,我是枕着雾入睡的

直到天亮,才知雨和雨唠嗑到通宵

我知道一夜的雨已经在塘坵这方热土

长出一丛丛婀娜多姿的春色

雾还在,它们在丛林中缠绵

就如一群群放养的山羊恋上午时的阳光

雨停了,都化身为爆发的新芽

汹涌起伏的绿海簇拥着万紫千红

那一刻,我身临其境

还有,打了一夜呼噜的诗友也叫琼宇玉楼

赞胡先民大师的木雕作品

精雕

细琢

以一种静态,让一段木头复活

长出鸟语花香

长出雷电风云

长出春雨

长出冬雪

长出山水的喜怒哀乐

长出人物的思想

长出华夏文明五千年的记忆

这才叫真正意义上的

在大塘光品新茶

大塘光的茶园

都飘在云端

出身云雾的木禾茶

就像单纯的山姑

端一杯在手

与娇嫩的丫丫对视

她一脸微笑

舒展身手曼舞

想象她被掐下枝头的时候

怎么忍受疼痛

想象她被炭火烤问的过程

如何做到不屈不挠

噙一口,怜香惜玉

恰如当年疼爱自己的初恋

每一片树叶的脉络都泊着船(组诗)

厉江楠

一弦春诗满江南

该是怎样的一把刻刀

才能雕刻出,可以听见的雨声

再凑近些,那些木头里散发的香气

多么亲切,栩栩如生的人像

有微弱的呼吸声…

每一片树叶的脉络都如此清晰

令人痴迷,除了震惊

还有什么能形容我的心情

在一件雕刻里,见到我久违的故乡

在塘坵

那些树枝,生长在白云的上端

群山间,静谧而空旷

仿佛只需要一声呐喊,就可以得到

千万的回应

在梅庄遇见被雨水打落的樱花

散落一地,一旁的土壤上

有初春探头的嫩芽…

在村子里,看见一些老人的脚步

每次迈步、落足,都似乎暗藏巨大的力量

像一颗老树的根茎,深深插入土壤

守着整个村庄的命脉

木杓湾

木杓湾飘在山上,然后才是白云

群山间,有流水流淌

在耳畔

欢愉的笑声和脚步,迷路在

崎岖的山路中

细雨落在我的身上,浑然不觉

我惊异于空气的清新、大雾的磅礴…

直到与一颗古香榧树的对视

恍然,这也是一个村子

脱离尘世

真美,请停一下(组诗)

陈益林

锁云楼

一些私心是可以原谅的

长成一棵树围住满身的花

漾作或瘦或肥的湖赏尽钟情的鱼

你耸起一座高楼

想绾系满山满谷的流云弋雾

多么可爱的自不量力啊

一幢楼怎么跟一群山拔河

你最终没能锁住云雾

却可以挺身啸傲了

在偏远的山之隈

还有谁,俘获了这么多诗心

梅庄

叫你作梅庄,实在太委屈了

正如万斛心绪喷涌到纸上

却只能称为一首小诗

桃花樱花梨花杜鹃花紫荆花……

怎一个梅字了得!

鸟啼蜂嘤蝉鸣水潺风吟……

梅的视觉嗅觉怎能一一聆听?

名与实的鸿沟只能用脚步跨越

四季与八方的繁富

只能凭视线不断包罗

一百二十回的章节

且借一个书名题签

梅,在此权当一滴水

让阳光辉映赤橙黄绿青蓝紫

木杓湾

维南有箕,不可以簸扬;

维北有斗,不可以挹酒浆。

——《诗经·小雅·大东》

山里人最富有的是

都有一双闲不住的手

山里人最娴熟的是

手握木杓翻云覆雨

这里的木杓赛过南箕,可簸可扬

簸去千年万载的闭塞

扬起最新翻唱的山歌

这里的木杓妙胜北斗,可倾可挹

泼去千叠万层的贫穷

舀进欢声笑语的富庶

饱暖裀席之上,梦才茁壮

木杓一个个都变成了宝葫芦

天天变出让人笑得

合不拢嘴的时新花样

山里的孩子,一个个都是葫芦娃

见水而生临水即长

山里山外穿越

穿衣脱衣那么简单

木雕小镇

在离婚率屡攀新高的背景墙上

木雕与诗歌的同心结越来越鲜艳惹人

木讷的木,痴情的诗,在春天相遇

郭靖与黄蓉的传奇,再度

走出《射雕英雄传》的册页

成为街头巷尾的心仪眼热

斧与凿铿铿锵锵一点不扭扭捏捏

诗歌将水袖一摆风华四季如新

舞台原本就是用来起舞莫让闲着

不是天作不必地合自主投缘联姻

不是加法的机械递增

是乘法的快速嬗变

小镇立成重镇,不是一去无痕的春梦

横店,横空出世将问号抻直成叹号

是近在咫尺最好的助阵

诗盟诗会

诗人的脚步在春雨中分分合合

最后散成高高低低山丘平地的种子

春风放胆,将柳树梳理得秀发如云

夜雨瞒人,天明是簇簇娇嫩润泽的花

成群的蝌蚪模拟着诗歌的种子

把巨大的歌唱暂时潜伏在

一个个作短暂停留的逗号里

泪水和汗水浸泡过的土地叫故乡

山欢水笑着的地方是胜地

能够让诗歌成活,并且开花结果的视野

是可以用温热的手掌轻轻抚摸的版图

主编 二胡(胡才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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