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消息一旦不灵,小道消息满天飞:政委真的要转业?
原标题:大道消息一旦不灵,小道消息满天飞:政委真的要转业?
兵营兵事连载113
作者:石头大侠
【作者简介】石津安,笔名,石头大侠。1959年出生,1976年下乡,1978年入伍。历任战士、副班长、报道员、营部书记、副指导员、新闻干事、教导员、宣传科长、政治部副主任,2001年自主择业。荣立二等功一次,三等功五次。
做人低调这是我为人处世的原则。干什么事不愿意那么张扬,不像有的人,本来就是两三个人知道的事,非要搞得沸沸扬扬,唯恐大家不知道。我就不行,三人知道的事情,恨不得俩人知道才好。低调、保守、规矩,几乎成了我的底线。
可是,在提干的事情上,原来自己也有过这个野心,但那时的野心属于海市蜃楼,在心中虚晃的,不着边沿的。而现在,民意测验了,结果也统计出来了,可为什么就不公布了,真是急死人。眼看成为现实的事情,不会是又虚晃一枪,又成了虚无缥缈的事情了?
这个时候是最折磨人的时候,也是最考验人的时候,一不留神就可能成为现实,但一不留神也可能成为泡影。现实中很多事情就是这样,眼看着翘翘脚就能够得到的,它总是让你差那么一点,好像是在跟你“逗你玩”,总也让你够不着。这个时候,我又想起了老副主任跟我说过的话,在部队一个是要有拼的精神,一个要有忍的思想。我现在最好的状态,就是一个忍字。
我想在努力工作的前提下,忘掉一切事情。这是我个人的想法,但是外部环境我就左右不了了。别人要是提这件事情我能不让人家提吗?那是不可能的。当我还没有走到我的老连队时,在路上,正好碰上了出去办事的河南兵班长。他老远就看见了我,大喊一声,把我吓了一跳。我说,你能不能斯文一点,总是这么毛手毛脚的。河南兵班长满是有理的样子,又不是在北京女兵面前,有什么斯文的?对了,你马上要当官了,也学会了斯文。
我不高兴地说,你别信口开河,哪有的事儿。河南兵班长很惊喜地说,全连都传遍了,你这次提干是板上钉钉子的事儿,十拿九稳。
我对河南兵班长的话,都是这个耳朵听、那个耳朵冒,好像是你给我下命令似的?十拿九稳,说得怪轻松的。河南兵班长又很有把握地说,政委不是在全团大会上讲,这次提干要公平公开公正吗,搞了那么认真的民意测验,怎么还不公布结果呀?
我说,不行你找时间问问政委啊。河南兵班长一听我说这话,有些难为情了,我这臭嘴又没有把好门。我说,不是我责怪你,这些事情不是我们所能左右了的。团里不公布有团里的打算,我们只有坚决按照团里的决定说话办事。河南兵班长马上恭维道,你是提干苗子,还是你的思想境界高。我还是要好好向你学习。
我看了他一眼,你这话是一语双关,还是一肚子的委屈。我又毫不客气地说,你现在只有更好的工作,不应该有委屈和包袱。河南兵班长也很认真地说,我只有跟你说说委屈,在班里,在排里,在连里,我是老老实实的,夹着尾巴做人的。我说,这就对了。我们老副主任对我说过,在部队一个是拼,在训练工作中要拼。一个是忍,在为人处世上就要学会忍。我就是按照老副主任的话天天在反省自己。
河南兵班长好像悟出了什么,老副主任的话,你怎么没有早说啊,这话讲得太好了,一个拼,一个忍。我说,他也是刚刚跟我说的,找我谈话时才讲的。我觉得有用,这不马上就传达给你了。河南兵班长说,咱俩真是前世有缘,我的成长进步都是你在帮助我,而且是真心真意地帮助我。我说,缘不缘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咱俩是一个战壕的战友。
河南兵班长马上说,这话讲得准确,一个战壕的战友。他又话锋直转,那我就告诉你,一个战壕的战友,近期请你不要去老连队了,大家都等你提干的喜讯了。我真是哭笑不得。
我在忍耐,等待,期待着团里早一天公布民意测验的结果。可是,一天天过去了,却如石沉大海,杳无音信了。我头一次感到书记的话也有不算数的时候。大道消息一旦不灵的时候,小道消息必然会满天飞的。政委是在全团大会上宣布的,为了保证提干公平公开公正,特意搞了这次建团以来的民意测验,而且要把民意测验结果公布于众,就连河南兵班长都在期待着这一天的早日到来。
当然他也是为了我,期盼着公布民意测验的结果。然而,此时却是小道消息一个接着一个。说是政委马上要安排转业,他的方案被推翻了,不能搞民意测验,这是西方的搞法,不适合我们部队。还有的说,当时拍板要搞民意测验时,团长没有在团里,他正在北京学习。团长回来后,推翻了搞民意测验的做法,坚决不同意。众说纷纭。
当时,团里真的出现了两种声音。一个是民意测验是改革后的一种形式,打破了暗箱操作的习惯做法。战士们期待着。还有一个是,搞民意测验容易把部队战士的思想搞乱,不宜部队的统一管理。一个是要公开,一个是为了维护大局利益不宜公开,谁是谁非,战士们心里都有一杆秤。但是,有些事情究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战士们只知其一,未知其二。越是看好的东西,往往越是上级不中意的东西,大家也都心照不宣。
在这个节骨眼上,政委真的安排转业了,由于他的身体情况,不适合在部队继续干下去了,所以他申请转业,回到老家到地方工作去了。这对我真是一个致命的打击。按理说,一级组织的决定,不应该会有某一个人的走留而影响实施。情理是这样的,可现实却是另一个样的。每天工作训练照常进行,起床号照常响起,出操,吃饭,训练,工作,熄灯号响起,睡觉,雷打不动,一天一天过去了。民意测验的事情,没有人再提起过,公布民意测验结果的事情,就好像是上个世纪的事情了。
伟人说,丢掉幻想,准备斗争。而我是丢掉幻想,准备战斗。我的幻想是什么?是提干。谁也没有跟我说过,我可以提干,而且五个指标就有我一个,这完全是虚无缥缈的东西。所以,我没有幻想,只有战斗。而我的战斗,就是努力加倍的工作,创造出更多的工作成绩。
但是,不管我自己怎么去认识这个问题,现实中人们却是另一种认识,更多的只能说运气不佳,关键时刻政委溜之乎也。
这本来就跟我没有皮毛的关系,但是,人们往往就爱联系,我也没有办法。好像是因为我一个人的关系,而在进行民意测验,又好像我和政委的什么关系,又取消了公布民意测验的结果。
一天吃过午饭,干部股的人从我的身后追了上来,他蹑手蹑脚地对我说,你不恨我吧?我听了他的话,倒是一愣,我恨你什么?他说,都是我快嘴,说了不该说的事情。我说,那些事情都已经是历史了,还提它干啥。是的,以后我也不提了。但我跟你当时说的,都是真实的事情,谁也没有想到,板上钉钉子的事情还会变。但是,我相信,是金子总会发光的。
干部股的人说完话瞅了我一眼。我态度认真地对他说,谢谢你对我的信任。说句真心话,我也小心眼了一段时间,好像民意测验是为我而进行的,其实想想看,子虚乌有,我今天和昨天都是一个人。所以,自己要正确去认识自己,一个普通的战士而已。他说,你真的这样想了,我也就放心了。我当时好悬,都要离开兵营了,要不是指导员帮了一把,我们现在还能在一起说话吗?那是不可能的。所以,人真的是此一时彼一时,走一步说一步。我就是提前把彼一时的话说了,才让你想的多了。
我还真的没有搞清此时他这句话的用意,是好意还是歹意?随他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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