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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客时代令我恍惚的那个姐姐

来源:生活好品牌 时间:2020年12月26日 00:00

原标题:博客时代令我恍惚的那个姐姐

我结识了一位姐姐。

是很早玩博客的那两年认识的。

这姐姐姓龙,在本地不是一个很常见的姓,她是搞美术的,院校毕业,当过一段美术老师,后来出来做美术辅导,当时美术辅导班并不多,她在本地做的还算是挺出名的。

她也写博客,但更新的不是太勤,偶尔会转发一些文章。

我和她认识算是一个巧合,博客算是第二代的互联网门户网站,那时玩天涯社区、西祠胡同的很多,我们属于玩票性质,喜欢写一些字,抒发一些感想,思念一下回不去的故乡等。

我记得在博客里写过一篇在长春装甲兵技术学院服役时的文章,里面放了一张和战友付海的照片,俩人站在学院大门口,插着兜,后面是原国防部长迟浩田题名的校牌,很巧的是战友也在玩博客,看到后立刻就联系了我,很惊呀,也很感慨。

总觉得长春一别,天涯海角,怕是再也不会有遇到的机会了,没想到居然通过网络找到了老战友,把我们俩人感动的不行。

战友后来告诉我,平顶山有老乡在这边,从山东大学毕业过这边来的,我想着也就是谈话中闲聊的话,对他说的这个山东老乡并没有太留意,后来发现博客里战友和她有互动,才知道对方看了我的博客。

受她的邀请去过她的美术班,在某单位的三楼,只三个房间,一间做自己的办公室,另外两间是学生练习写生的教室。

这个楼是分割开的,一半是那单位自己用,另一半外租,但楼梯共用,因为有付海中间这种战友关系,她对我也并不见外,学生练习的时候,我们就天南海北的聊,她觉得我还算是有点品位的,其实,我是一个草包,她聊的那些,油画、国画,我略知一二,滥竽充数罢了。

她有搞美术的特有气质,也说不上来表现在哪里,就是举手投足间很有范儿。

她也临摹过油画《父亲》,她告诉我,罗中立的《父亲》是照相写实主义,你看画面整个光是从正面打过来的,亮色分布在眼睛的周围,反而令眼睛显得暗淡深陷,形成一个黑洞,目光并没有从暗影中泄露出来,传递给人的感觉是柔和无力的。

我当时还问过她,这幅画只看出是一个纯粹艰辛的劳动者,却没有看到无尽的劳动在他的眼中留下的哀伤,他只是平静的接受了这些艰辛苦难,作者想表达的是不是还有更深的意义?

她说,画家画的每一处细节都有他想表达的内容,包括手指上的疤痕,还有指甲边缘黑色的污垢,你在画里是看不到这个父亲生活在哪个时代,他甚至没有任何的历史背景,这就是画家高超技艺的表现。

看来画家对生活的观察更细致入微。

这个姐姐曾善意的给我提过一些建议,诸如那姑娘发出了银铃般的笑声,一双浓眉下炯炯有神的眼睛在他的国字脸上闪烁……这些没必要这样脸谱化的描写。

大千世界,什么样面容的人都有,要找这个人传神的地方,在语言用词上要符合对方身份属性,那样人物会更立体,否则的话,就显得不那么真实了。

她认为,有些文章不需要用华丽的辞藻堆砌,写出的东西是为了能让读者最快的懂,平铺直叙一样能让读者感受到文字的力量,越是贴近生活的文字,越能让读者更轻松的进入。

的确,龙姐给我讲过这些后,我就留意了一些老师的讲课,老师们讲,描述的对象要符合人物自身特性,比方描写路上吵架的,听到一个烤红薯的大爷对一个城管说:你们不能做这种泯没良心的事儿,那泯没良心就不大符合卖烤红薯大爷的本身属性,那要换做:你们不能做这种生儿子没屁眼儿的事儿,这就很生活化,而且更符合大爷的人物特性。

龙姐还有一个看法是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审美标准,朱时茂,唐国强那样的英俊人物还是上一代的审美标准,未来随着时代的发展,人的相貌会随基因的迭代,那些美的,更优质的基因会进入那些经济发达的城市,也就是说大城市中漂亮的人会更多。

她这样的看法,在那时我还是很惊讶的。

人,都是多面性的,有时跟龙姐在一起,我总觉得她像一个完人,学识深厚、儒雅中又带着冷冷的艳,且又兼具温柔,可是我又往往会听到另外的声音。

那时我在三所住,院里苏阿姨家的姑娘美院毕业后,就在龙姐的美术辅导班帮着招生,在她眼里,那龙姐就像东方不败,美丽中带着阴险,表面上一套,暗地里对她们又是一套,辅导班规矩还特别多,在里面要是不会八面玲珑的根本就吃不开……

我又突然觉得龙姐立体了,那到底哪个才是真实的她呢?

这种恍惚让我纠结了很久,例如我见来哥办公室玩的那些体制内朋友,我总感觉他们是魅力四射的,成熟稳重,很有教养,但当他们走后,我在网上搜一下这些人,又总能看到一些不和谐的评论。

我就在想,他们到底是正还是邪?

这种迷茫我对老师谈起过,老师说,人只有强大了,才有被议论的资本,人太弱小,就不足以被人议论,你越强大,那些支持和反对就越对立。

那种让我恍惚的声音并不影响我对龙姐的认知,我觉得每个人都有支持者和反对者,这原本没有什么,就像我们每个人内心深处都有喜欢的人,也有讨厌的人。

进入QQ时代后,大家在QQ空间待的时间就多了,博客也渐渐没落,我和龙姐也就都不玩了,龙姐的辅导班也扩大变成了工作室,来参加她辅导考试的学生更多了,在经营细节上也做的更好,例如每到周末,她就站在门口,挨个跟每个家长打招呼,并且能喊出每个女孩子的名字。

以往我对她的平视,渐渐的竟生出了一种仰望。

女人,聪明的女人,聪明而又漂亮的女人,究竟有多么强大的能力?

有一年侄女假期国外回来,龙姐帮着找了份临时的翻译工作,假期结束临回的时候宴请她吃饭,席间我给她包了个红包。

我说,孩子的一点心意,务必要收下。

她推辞,很坚决。

那晚,我能感觉到她喝的不少,当她一句话反复重复时,我觉得应该送她回去了。

车里真的是有些醉意了,说话反复的厉害,另外说话的逻辑也有问题了,有些颠倒,一直在拨电话,嘟嘟响着也没人接。

我感觉到,她不开心,很压抑。

到她家楼下,她下车有些踉跄,我扶她时她趴在我的肩上哭了,她有些恍惚,把我也给认错了,不仅仅是认错了,还在喊一个人,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为什么?你给我写的诗为什么她却说是写给她的?你说,你说呀。

我突然就觉得我做错了事,怎么能让她喝那么多酒呢?

好不容易把她给扶到楼上,一个山东口音的老太太开的门,房间很大,整洁而温馨,我刚把她放到沙发那儿,她又扑到卫生间吐了半天。

老太太给她倒了水,喝了,清醒了很多,问我她是不是出丑了?

我说,没有。

看她足够清醒了,我起身要回,老太太送我出门喃喃的说,我这闺女就是要强,不服输,你看看,唉……

我不太懂老太太话里的意思。

回到车里,脑海里泛出俩字,心疼,特别是看到她喝酒后的恍惚,我在想,这是不是她的常态?她有过多少次这样的恍惚感?有没有被人呵护过?

与我想象中的她,真是两个人。

前者,接近于偶像,单纯的仰望,后者,是一个女人,单纯的女人。

后来,我在龙姐的办公室看到过一本诗集,封面那男的仰望天空,若有所思状。

再后来,我看到有关于诗人的诗词鉴赏评论:诗作者以饱满的热情将浓浓的爱意奉献给了夫人……

那个龙姐,如此的立体、知性着,究竟是怎样的真实?

我没有答案。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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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别说明:

文章非纪实文学,谁也不一定是谁,请勿对号入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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