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风（外四首）

原标题：二月·风（外四首）

那一缕风的骚扰，只是来探了探路

而院子里的落叶

不扫就不扫了，让歇满麻雀

马蹄声远了，春天就近了

二月，再也挡不住日头

冬雪开始消融

那只飞来飞去的喜鹊

忽然，就瞄上了邻家的树杈

想是风把温暖摁在冰上，挂在树上

其它的，不用管

等喝完一壶老酒

太阳升老高了，草木正在赶路

苏醒的泥土

无法预测春天的裂变

一场风，还是一场雨

被黄昏引燃的飞鸟

在枝头鸣叫跳跃

坠下的日头，跌在马背上

惹得一堆石头泪流满面

剩下半弯月亮

只待从水井里打捞上来

挂在椽头的马灯上

椽头下，我和春天

用一杯烈酒谈判

谈自然之道，谈万物生长

立 春

这些，在冬天的腹部

酝酿了一个季的万物

从冰雪的眼睛里

重新找回芳草花香，绿树鸟鸣

找回一切最初的本真

立春，是谁最先派来的卧底

随便的一张酒旗

就将最后的一丝寒意灌醉在路上

虽然迷人的景色

还未到来

我看见，一轮蓬勃的朝阳

正在翻过山岗

春天放生

谁说，不是呢

春天借一场雨洗了把脸

便转过身来

风依旧哼着小调，酒旗一晃

原野上的人影便茁满绿衫

我知道，不用给桃树照镜子

花骨朵独自会坐上枝头

没有蝴蝶来

没有空山鸟鸣

星星和月亮都种在云彩之上

只有红脸颊的太阳

羞羞答答的，越走越近

携一缕春情，自白

顺从阳光的温暖

顺从草木随风的姿势

懒散安静的冬末

炊烟不走，云朵也不走

而我，只捡

一些简简单单的事物来爱

随手看了一半的诗集

阳台上开得刚好的绣球花

陪一只过路的小蚂蚁聊天

腊月，腊八

春情伊始，年关将至

我还顺着嘀嗒嘀嗒的时针

拍了拍床头的新衣

如果，新春要写点什么

如果，一切都在年末的最后一天还原

陌上杏花渐绽清凉

窗外夜雨轻敲惆怅

枫红结成层染的远殇

寒雪掩住踪迹的过往

路旁的树木，畦边的荒草

山川异域，流水无声

一只掠过天空的鸟鸣

一个路人缓慢下来的脚步

如果，一切都在入夜前抵达——万物无恙

□张海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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