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物的命运(十一)红楼梦中的蒋玉菡
原标题:小人物的命运(十一)红楼梦中的蒋玉菡
《红楼梦》当中的贾宝玉,素来只喜欢和女孩子打成一片,甚至还说过“女儿是水做的骨肉,男子是泥做的骨肉”这样离经叛道的言语。
可是,在全书中却有两个男子与他非常亲近,除了之前文章中提过的柳湘莲之外,还有一个比柳湘莲更小的小人物。他不仅非常受宝玉的关注和喜欢,而且还被人误会为宝玉和薛蟠一样,也有“龙阳之好”。这个人,就是《红楼梦》中刻画得极为成功的小人物蒋玉菡。
蒋玉菡剧照
蒋玉菡原本只是忠顺王爷府中豢养的一个唱小旦的伶人,艺名叫做琪官。后来,他有幸得以与书中的绝对男一号贾宝玉相识,宝玉立即就被蒋玉菡那楚楚动人的外形吸引了,当时就取出自己贴身的汗巾送给了蒋玉菡。而蒋玉菡,也对宝玉很是喜欢而且相谈甚欢,竟把忠顺王爷赏给自己的大红汗巾回赠给了贾宝玉。
蒋玉菡和宝玉剧照
而这条大红汗巾,也成为日后忠顺王长史刁难宝玉的直接证据。
这样一个戏子,尽管手头富裕,出手阔绰,但在封建时代的地位是极其低下的。从文中不难发现,他其实充当的仅仅是忠顺王爷的一个玩物而已。
《红楼梦》第三十三回“手足耽耽小动唇舌,不肖种种大承笞挞” 中,忠顺王府的长史上门讨要蒋玉函时,毫不掩饰地说到:
“王爷亦云:若是别的戏子呢,一百个也罢了。只是这琪官,随机应答,谨慎老成,甚合我老人家的心,竟断断少不得此人。”
顽固正统的贾政,得知自己儿子牵扯进王府的这等隐晦私密之事,立即就恼羞成怒,开始威逼宝玉,要他赶紧说出蒋玉菡此刻的隐藏之所。迫于无奈之下,贾宝玉只得就范,供出了蒋玉函的藏身处。
根据宝玉的供述,长史一定能顺利地找回蒋玉函。将他带回忠顺王府后,一顿斥责和鞭打是在所难免的,但是绝对不会太过于严厉。因为,在忠顺王爷看来,蒋玉函和家中的猫猫狗狗没啥区别。打个比方,您家中的猫狗跑丢了,找回来以后,最多也就“小惩大诫”罢了,绝不会下死手去收拾。
之后,蒋玉菡几乎没有了任何的消息,由此推断,虽然忠顺王府没有严厉惩罚他的出逃,但却限制了他的人身自由和独立活动。直到后来,在忠顺王爷过世后,他才被王府赶了出来,重新获得了人身自由,甚至还迎娶了袭人为妻,过上了正常人的生活。
当年的蒋玉菡,是由于贾宝玉的出卖才被抓回忠顺王府的,从此失去了人身自由。那么,他有没有记恨贾宝玉呢?个人觉得,即便有,也是短暂的,他很快就完全原谅了贾宝玉。
在《红楼梦》中,贾府败落后,袭人含泪嫁作他人,发现自己曾经给宝玉的汗巾,竟然在自己的丈夫身上。原来!自己现在的丈夫,就是贾宝玉经常提及的那个蒋玉菡。而蒋玉菡,也通过那块大红汗巾,才知道身边的妻子,就是宝玉的贴身丫环,那个被自己取笑为“花气袭人知昼暖”的袭人。此情此景,完全顺应了曹雪芹的那句叹词:
“堪羡优伶有福,谁知公子无缘。”
事实上,从蒋玉菡把贾宝玉当年送给自己的那条汗巾一直都带在身上来看,他并没有记恨贾宝玉的出卖,或者说他早就原谅了贾宝玉当年的出卖,蒋玉函还是极其看重两人之间的友情。甚至于,贾府被抄家之后,贾宝玉还得到了蒋玉菡夫妇的真心帮助,似乎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一切的一切都是注定的。
蒋玉菡与袭人最后的婚姻,诠释了平凡人的幸福。这种幸福,是真实的,也是神圣的。
袭人剧照
一心想做人上人的袭人,最大的梦想就是成为宝玉的妾室。在贾府被查抄之后,一颗将死之心终被蒋玉菡激活,从此开始了平静而踏实的生活,这种生活无疑是最好的归宿。
蒋玉菡剧照
而蒋玉函,曾经辗转反侧于各豪门和权贵之间,依附于他们讨生活,台上是明星,台下是玩物,最后才终于获得了自由。他的人生和命运是不幸的,但结局却是幸福的。
原创作者:文史不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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