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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洋小说《台风》

来源：生活好品牌时间：2021年03月23日 07:21

原标题：海洋小说《台风》

我是断断续续读完康德拉的小说《台风》的。因为翻译的年代久远（上世纪30年代），译本有一些语言上的晦涩与陌生（也可能会有一些误译），但并不影响整体阅读。小说主要刻画了船长马克惠和大副朱可士两个人物形象，从朱可士的视角，以将近六分之一的篇章描写了“南山号”受台风袭击的场景。在面对茫茫大海、狂风暴雨中，在利欲熏心的尘世中，他们面临着多重选择，船长马克惠沉着，冷静，果断，镇定自若，与船员们一起誓死捍卫轮船的拼搏，挽救了整船人的性命（当然，船的结实也不可忽视）。

“风在吼号，呻吟，尖噱，一阵阵突然爆发，吹得门户和窗板吒吒价响，混夹着水花的恶意的激溅洒泼。两卷测锤铅索和一个小帆布袋，挂在一条长索上，向外摆得老远，又荡回来紧贴着舱壁，脚下的格子板差不离浮在水面上了；浪涛每回扫荡似的冲打时，海水猛烈地喷入门儿四周的罅缝。”

我们在陆地上都能感受到台风如此巨大的威力，它几乎能撕裂地面上的一切，实在是不敢想象在滔滔的海洋之上，在一艘船里，遇到台风时人们会有怎样的恐惧与绝望。

但，在读这部小说的时候，我并没被这些骇人的台风来袭的场面所震撼，反而注意力都落在了着笔不多的对一些长辫子的中国人的描写上。

“银圆！银圆啊，先生。他们那些破烂的箱子完全爆裂了。银圆满处滚跳，他们横颠竖倒地追抢——拼命地你拉我咬。”他们为了一枚银元而相互打斗，在遭遇台风的情况下仍然如此。而在船长等人的训斥下立马显得唯命是从，读到这里，让人异常悲哀与愤慨。

这其实就是清末一些人的真实写照。感叹译者袁家骅能在八十多年前将这样一部小说翻译过来，实在勇气非凡。如果陶醉在自己对自己的吹嘘与赞美之中，对国民性就难以有清晰的认知与评判。在今天，物质的逐渐丰裕，更让我们能静下来去反思这些问题。

小说第二章里对朱可士有一段描写也引起了我的注意，其中有句话是这样写的：“朱可士叉开两条长腿好像一副圆规，装得高傲得胜的神气。”

这句话很有意思，让我想到了豆腐西施杨二嫂的形象：“我孩子时候，在斜对门的豆腐店里确乎终日坐着一个杨二嫂，人都叫伊‘豆腐西施’。但是擦着白粉，颧骨没有这么高，嘴唇也没有这么薄，而且终日坐着，我也从没有见过这圆规式的姿势。”（鲁迅《故乡》）

其实，除了这一小段，小说中那些零星描写一群长辫子的中国人的文字，也总会让我会想到鲁迅先生。大先生是否读过康拉德的这部小说现在已经不得而知了，可惜的是，大先生的文字如今读的人也越来越少。

我准备再读一遍《台风》，为自省，也为向译者与作者致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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