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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长的三月

来源:生活好品牌 时间:2021年03月30日 16:28

原标题:长长的三月

作者:兰斯顿.休斯

译者:高海涛

当年轻的春天到来,

带着银色的雨滴

我们几乎都能

重新变得更好。

然后却到了夏天,

夏天用飞旋的蜜蜂

红罂粟,以及海葵,

来取悦很老很老的爱神。

兰斯顿·休斯(Langston Hughes,1902—1967),著名美国黑人作家、诗人,被誉为“哈姆莱桂冠诗人”。出生于密苏里州,曾就读于哥伦比亚大学,后辍学成为水手,又流落巴黎,经历艰辛而丰富。1920年代开始诗歌创作,并积极参与哈莱姆文艺复兴运动,在黑人文学界显露头角。1932年出访苏联和中国,自称见过鲁迅。出版多本诗集和长篇小说,名篇及代表作有《黑人谈河流》《新的歌》《梦乡人》《让美国重新成为美国》等。他的诗歌在美国和世界诗坛影响巨大,据考证,1960年代美国黑人领袖马丁·路德·金的著名演讲《我有一个梦想》,就和休斯诗歌的影响有直接关系。《当年轻的春天到来》(When Young Spring Comes)译自常青藤经典丛书《兰斯顿.休斯诗集》(The Collected Poems of Langston Hughes,1994)。

长长的三月

作者:高海涛

胡世宗是我的朋友。作为著名的军旅作家和诗人,多年来他走遍南疆北陲,战地边哨,其行程之远,足迹之深,可能在同辈和同行中都鲜有可比者。尤其上世纪的七十和八十年代,他曾两次重走红军长征路,堪称不凡经历,人生壮举,令我等羡慕不已。

今年是红军长征胜利八十周年,有关部门为他举办了一场“重走长征路报告会”,时间正好是八一建军节,作为世宗的老朋友和一个也曾当过几天兵的人,我接到电话就赶去出席。不见世宗久,忽忽又经年。

寒暄、拥抱、合影、开会。我一边听世宗讲他的在长征路上的见闻体会,一边翻阅他写长征的诗集《雪葬》。有些诗句很传神,有些诗句很亲切,还有一些诗句,联系着诗人在台上的讲述,让我这样轻易不会感动的人也感动了。比如他写红军陵园,本来只有一片肃然和寂寞,却突然出现了“一个背诵英语单词的少女,穿一身水红的衣衫”…….

我的思绪一下子回到了过去。当年,我也是个背诵英语单词的人,而且也恰好认识背英语单词的少女。那是在1976年,我从部队复员,回乡当民办教师,后来就被派到一个小镇上去参加县里举办的英语培训班。我们是从ABC学起,学员都是各公社选派的年轻教师,少男少女,一共三十。开头两个月,我们每天都是背英语单词,从早到晚,我们都在背呀背,一开始每天能背两三个,慢慢的能背八九个,十几个,二十几个,终于有一天,老师开始给我们讲课文了,并让我们试着翻译。

一个女同学站了起来,我忘了她来自哪个公社,只记得她每天的样子是既羞怯,又沉静,不管碰到谁,总是一低头走过去。老师在黑板上写下两个单词:Long March,问她是什么意思?我听到她声音很低的回答说:很长的,长长的,三月吧。大家都笑了起来,老师也忍不住笑了——长长的三月?你是怎么学的呀?Long March——这是长征,举世闻名的二万五千里长征的长征,我们要进行新的伟大长征的长征! 那天中午这个女同学没去吃饭,她在教室里哭了很久。她穿的不是水红的衣衫,而是普通的蓝衣服,男女不分的款式,这是当年的时尚,水红的衣衫离她还很遥远。但哭也没解决问题,在那之后,男同学都偷偷地叫她“三月”。

直到培训班快结业的时候,我才有机会和“三月”说话。那是在校门外的小树林里,我们都拿着课本复习,准备结业考试。小树林旁边还有一条小溪,溪水清亮清亮的,据说是从南边的桃花山上流下来的,但为什么叫桃花山,不知道。我在小溪边散步,“三月”恰好想迈过小溪,我顺手拉了她一下,于是有了说话机会。她还是那种羞怯的样子,低着头走路,后来把脸儿一杨,下了很大决心似的说:有个问题我一直想不明白,你别笑话我行吗?我说啥问题呀。她说我就想不明白,既然March这个词有三月的意思,那Long March为什么不能译成“长长的三月”呢?

是啊,这真是个问题。我记不清当时是怎么回答了,好像说这是固定译法之类,总之并不太有说服力。而此刻,在一个关于长征的报告会上,我又想起了她的问题:Long March为什么不能译成“长长的三月”呢?如果说这是一个错误,是绝对的错误吗?这样的译法,至少在象征的意义上,在美学的意义上,有没有一点可取之处呢?

那是1976年底到1977年初,是“文革”已经结束,高考即将恢复的一段日子,我们在一个桃花小镇上每天学英语,那书声琅琅的小树林,那流水潺潺的溪边漫步,好像一切都刚刚开始,那么新鲜,那么美好,那么令人难忘。这期间确曾有过一个三月,而整个的培训班生活,也好像都是在三月完成的。所以在结业的那天晚上,我们都喝醉了,唱了许多的歌,有个男生喊道:啊,这真是长长的三月啊!大伙儿也跟着喊:长长的三月,长长的三月,就仿佛这是一首伟大诗篇的开头,而接下来的所有句子,都要等着我们在以后的日子里续写。

不过后来没听说有谁成为诗人,多数仍然还是在乡村当教师,恋爱结婚,当教师,生儿育女,还是当教师。有几个考上了大学,包括我。我在大学读的是英语系。许多年后,我开始试着译诗,还出版了一本译诗集。其中有一首我很喜欢,是美国诗人兰斯顿.修斯(Langston Hughes)的诗,共两段——

当年轻的春天到来,

带着银色的雨滴,

我们几乎都能

重新变得更好。

然后却到了夏天,

夏天用飞旋的蜜蜂,

红罂粟,以及海葵,

来取悦很老很老的爱神。

这首诗没有题目,如果要加上,我觉得就用我们当年的口号,叫《长长的三月》很合适,诗中春天和夏天的对比,几乎说出了整个人生。春天过去了,就到了夏天,但春天是本源,是起点,经常回到春天,真的能让我们重新变得更好。

俄罗斯画家列维坦有一幅名画就叫《三月》,也是我特别喜欢的。这幅画给人最难忘的印象就是春天的美,大地的美,劳动的美。特别是画中的那匹小红马,它就像一面飘扬的旗帜,也像一个安详的梦境,一副“倚银屏,春宽梦窄”的样子。在小红马的梦境里,回响着大地无声的召唤,显示着大地对劳动和耕作的渴望,表征着大地从冬冥中醒来的明亮与欢快。总之,小红马表达了对劳动的渴望,也象征着对改变世界的期冀,它就像一把英勇的、紫铜色的小号,响亮地传达着大地回春、万物新生的情绪。

不久前读到一本书:《俄罗斯乡村的生活与爱情》(Life and Love in Russian countryside),才知道列维坦的小红马也是有出处的。俄罗斯民间传说,每年的十二月、一月和二月,因为冰封大地,白雪飘飘,故被称作“三匹白马”,而三月春回大地,冰雪消融,则意味着“三匹白马”都已走远,于是,就像列维坦所描绘的,小红马出现了,小红马就是三月,三月就是小红马,因此它站在初春的雪地上,才显得那么精神抖擞,意气风发。

这就是八一节那天,在胡世宗“重走长征路”报告会上,我的全部思绪。当轮到我上台发言时,我还沉浸在这样的思绪里。大脑一片空白。说什么呢?尴尬了好几分钟,我才振作精神,鼓足勇气,讲了我当年的女同学“三月”的故事——

我说多年以后,当我站在这里,很想重新回答那个叫“三月”的女孩当年怯生生提出的问题,她并非全是错的。在一定意义上,长征就是长长的三月,长征的精神也就是三月的精神,春天的精神。

我说三月是早春,是初春,是春天的先声,是年轻的春天。 我说长征是艰苦卓绝的,可歌可泣的,但无论怎样艰苦,如何卓绝,就中国革命的历程而言,长征仍属于春天的记忆。或者可以说,长征就是从三月出发的,从春天出发的。而正如人们所说的,我们走得再远,也不能忘记根本,不能忘记初心,不能忘记春天的出发。这就是为什么,直到今天,每当人们提起长征,那种意气风发的气概,那种同甘共苦的情怀,那种崇高的理想和纯正的豪情,那种前赴后继的奋进和不屈不挠的坚持,哪怕只是一些片段,都会在我们心中唤起强烈的春天感。

我这个即兴发言,不知道是不是合乎主题,也不知道世宗会不会满意。人在生活中的许多瞬间,都可能会被一种思绪和情调所充满,就像我那天,随着生命中一段往事的回忆,心境瞬间被三月的诗意和画面所充满,而这是很难控制和改变的。不过几天后,我接到世宗发来的微信,他说:“完全被你的深情和优美而打动,一直在领会你的发言”。真不愧军人,话说得虽有溢美,却很得体。他说自己正出行中,在黑龙江上的黑瞎子岛上,还随信发来两张与边防战士合影的照片。我问他去那边做什么?回答就像子弹,一下子把我击中:“我在寻找你那‘长长的三月’啊”!

作者简介:高海涛,一级作家、评论家、翻译家。中国作协会员,中美文化交流促进会顾问。曾任东北师范大学外语系教师、辽宁省作协副主席、辽宁文学院院长、《当代作家评论》主编。第八、第九届茅盾文学奖评委。

著有《马克思主义与后现代批评家》《后现代批评的美国学派》《文学在这里沉思》《鲁迅与“别有根芽”的花朵》《纳博科夫:作为诗人的小说家》《让大地成为大地》《北方船》《剑桥诗稿》《英格兰流年》《美是上帝的手书》《精神家园的炊烟》《从前在美国》等论文、散文、译著和作品集。

三月随想 ——读高海涛同名译诗、散文有感

作者:张艳娟,笔名依然

进了家门坐下来总算可歇歇了。电话电量几近关机,先把电话充上电,坐在小板凳上滑起了手机。

几天前读了高海涛的译诗《长长的三月》。短小灵动流畅,而且,译家的翻译更符合中国诗韵的美感,没有大洋彼岸的隔阂感,读来朗朗上口,更像是中国本土的小诗。恰好在这长长的三月,辽东山区的春天总是姗姗来迟,长长的三月在我们这里才更名副其实。坐下来就想再读一下那首可爱的小诗。

没过多长时间,高海涛又一篇散文《长长的三月》走进我的视野。同样的题目,一诗,一散文,相同的名字都叫长长的三月,一定是对长长的三月有所偏爱。

高海涛应邀参加老朋友胡世宗“重走长征路报告会。”听着胡世宗的报告,翻看着老友的诗集《雪葬》,感动,肃然起敬。读到红军烈士陵园出现了一个背诵英文单词的少女,穿着水红的衣衫,一下子勾起了作者的思绪。

曾经,自己不也是那个背英文单词的少年吗,身边也有背英文单词的少女,只是没穿水红的衣衫。在那个遥远的春天,在县里办的英语培训班,刚学会几个英语单词,老师让一个女同学翻译Long March,直接译成了长长的三月。当初就算换了谁,都会直接译成长长的三月,直译并没有错。但它就是一个特定的译法,就是特指中国的长征。女同学因此得了三月的绰号。

在那个青春的三月、桃花小镇、溪水潺潺、少男少女,在早春的小树林里背英语单词,多么美好的季节,多么美好的年少青春。在培训班即将结束的时候,那个羞怯的女孩,那个被称作三月的女孩,问我一个她纠结很久的问题。明明单词就是长长的三月,为什么译成长长的三月就是错误的。我当时给她的解释就是这是个固定模式,反正是没有什么说服力的。

多年以后“我”成了翻译家,翻译了一首美国诗人兰斯顿修斯的一首小诗,描写的是春天的景色。春天在诗中的比例要长,长长的三月,然后就是夏天。小诗没加题目,如果要加就用《长长的春天》最合适。

这首小诗在几天前读过,映入眼帘的瞬间,就莫名的喜欢上它了。大洋彼岸诗人的一首小诗、传神的,中国诗韵的美,在小诗里仿佛就是东北的长长的春天。清新自然,像一股三月的小溪,坚冰初融,汩汩而流,泛着潺潺微波。有的地方还残留着厚厚的白雪和冰层,但残雪和坚冰总归是坚持不了太久。春风、春雨让它们日渐消瘦。春天的情绪日益膨胀,事物也悄悄地、急切地、赶趟似的活泛而欢跃起来。于是,我按奈不住小小激动,写一篇关于这首小诗的读后感,随手敲击的文字收在文档里先放一放。当时手里几篇稿子都是着急截稿、等着完成和提交的。时间迫在眉睫,生活琐事又压得没有喘息的机会,稿子就不觉晓的春眠一样在那里小睡着。

对那首小诗的喜爱,读毕,凭着对文字的热情随手留评。很快评论就显示对所有人可见了。小窃喜自然是有的,当然对读书的要求自然更高,力争读得通透一些。

自己之前写字都是自言自语的状态,随性散记一些生活点滴,平时复制而已,读了高海涛的散文,眼前豁然一亮,散文原来也可以如此大气磅礴,如此具有气象和光芒。

起初读老师的文章是读不懂的,只好一手阅读一手百度。因为高海涛一篇散文里的知识量太大了。需要查阅和百度的文字延伸比文章本身大得多。

写过一篇高海涛文章的读后感,老师在百忙中给予回复,还做了相当大的修改。隔屏指教点拨,收藏记下并时常翻看,每每都有领悟,对自己文字开始有了要求,不再只是原来的自言自语。

初识高海涛的美文,是读不进去的。文章的知识量、深度、广度、高度,而且运用自如的比较艺术手法,古今中外的跳脱,我只能是囫囵吞枣,马马虎虎。在老师的鼓励下还是半懂不懂的、趔趔趄趄的、勉为其难的跟着往下读。引用的外国作品和外国作家的名字我读着都觉得费劲,有实读不进去就跳着读,先挑能读进去、能读懂的部分读,然后再循序渐进的往里读。

跟进高海涛的文章,渐渐发现他的文章旁征博引,旁逸斜出,气势磅礴,平易近人。就像有人评论的那样,一半是火焰一半是海水。读高海涛的一篇文章,实在是忍不住,在评论区留言。留言后自己都忘了这码事,高海涛给回复了。过了好多天才发现老师的回复,同老师第一次有了交流。留言并没有被精选,老师却还是给予回复,是不在我预料之内的。高海涛的简介把我吓到了,辽宁作协副主席、一级作家、翻译家、教授、第八第九届茅盾文学奖评委、辽宁文学院院长,那么多重重要身份,百忙之中竟给一个没入选的留言回复。欣喜、感念、敬重之情油然而生。随着阅读的深入,对文章的喜爱就更加热切而深厚了。

有幸听老师两次讲座,一次在辽宁文学院,一次在网上。听老师讲座豁然开朗,获益良多。

在辽宁文学院初见高海涛老师,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一直以为做学术又各种要务在身,表面看上去猜想一定是不苟言笑,严肃严谨而刻板的。在这里,请允许我直言不讳。老师言谈举止的幽默,一下子改变了我最初的印象。

老师以茅盾文学奖评委的角度,谈了自己对作品的意见。恰如其分的幽默,妙语连珠,专业中肯的态度,风轻云淡,轻描淡写的就像是一位慈祥的师长在聊家常。不知不觉中分享的信息量可是不止胜读十年书。意犹未尽,沉浸在老师的讲稿里还没回过神来就结束了。

我全程做了笔记,还把老师的课程录音保存了下来。见到大家机会难得,同老师和影是必须的。老师欣然应允,留下了一张珍贵的照片。

一次是在线上听的网课。一上午的时间,讲的是《散文的气象、格局和光芒》。简直是豪餐盛宴,散文原来可以这么写。听了老师的课,回头再读老师的散文,一下子豁然开朗,原来,文章里气象万千,之前是无论如何也领悟不到的。文路漫长,坚守初心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就像一位老师说的,文学当不了饭,但是,它可以滋养我们的灵魂,是我们的精神家园。文章要有修改感,对文章的修改是十分必要的。写作就像夜间开车,即使打开车灯也照不了多远,只要你坚持一直朝前开,就一定能到达远方。

《长长的三月》这篇文章从听老朋友报告切入,然后,回忆,译诗,俄罗斯油画,《俄罗斯的乡村生活和爱情》,中外各界跳脱,散得出去,散得近乎离题万里,但又收得回来收得住。最后,在报告会上的即兴发言,深情饱满而又优美动人。两位老友微信闲聊,问胡世宗你在哪里呢,一句子弹一样的话语把我击中,我在寻找你长长的三月呀。

我十几岁的时候有记日记的习惯,间断了三十年时间。很偶然的机会又开始接触文字,而且热情不减近乎痴迷。不动笔墨不翻书,开始翻书也开始动笔。近一段时间又开始写读书笔记,偶尔,也记日记。今天的笔记写到此处,天色渐明。窗外晨鸟啁啾,唱响春之乐曲。

在漫长的冬日里,听不到它们的一点声音。可能是严冬过于艰辛寒凉,也唱不出什么悦耳欢欣的调子来,所幸选择沉默,等到长长的三月,它们就哼唱着欢快的乐曲,来个花香鸟语。

春天是美好的,什么都是新的。天空朗润,空气清新,柳枝柔软,脚步也轻盈,心情也美好而愉悦起来。生活总是有太多的艰辛和困苦,但是,不要忘了春天,不要忘了梦开始的地方。只要我们常回到春天,回到那个长长大的三月,即使乍暖还寒,即使春风似剪刀,那也一定能裁剪开寒冰冬雪,剪出绿叶如云,春水潺潺。

文路漫长,在最初坚守的日子,不就像严严寒冬吗?只有挨过漫长的冬季,储备足够的能量,蛰伏只是为了苏醒时饱满热情而又精力充沛。然后,就到达了长长的三月,长长的,长长的三月,再长也是到了三月,一个即将到达人间最美四月天的季节。

已是三月末梢了,恐是为了配合这长长的三月,飘忽而至的鹅毛大雪曼妙着舞姿。北方,以一场阳春三月怒飞雪的方式,来增加了三月的长度。长长的三月,洗了还没来得及收起来的冬衣正好再穿上,谁叫我们处在这长长的三月呢。

走在长长的三月,走着走着“咚”的一声,就掉进了夏天。

作者简介:张艳娟,笔名依然,简书作者。抚顺作家协会会员,清原县作协小说组委会副主席。曾在市县征文比赛中多次获奖。作品发表报刊杂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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