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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岩录》公案译文阐释二十一、日日是好日（上）

来源：生活好品牌时间：2020年11月27日 11:57

原标题：《碧岩录》公案译文阐释二十一、日日是好日（上）

云门文偃

举云门垂语云：“十五日已前不问汝(半河南，半河北，这里不收旧历日)，十五日已后道将一句来(不免从朝至暮，切忌道著，来日是十六，日月如流)。” 自代云：“日日是好日(收，虾跳不出斗，谁家无明月清风，还知么？海神知贵不知价)。”

这一则公案没有垂示，直接看公案正文。“云门”即云门文偃禅师，他是云门宗的开山祖师。云门有一次讲开示说：“十五日以前的事我不问你们，十五日过后会怎么样你们回答我。”在场的人面面相觑，没人答得上来，于是云门只好自问自答：“日日是好日。”

这里的“十五日”应该是寺院里“结夏安居”的时间，佛教的僧团有“结夏安居”的传统，即每年阴历四月十六日至七月十五日为安居之期，在此期间，出家人禁止外出，聚居某寺院精进修行，称为“结夏安居”，在“结夏安居”圆满结束之日又称为“解夏”。“解夏”这一天，寺院的方丈会给僧众讲开示，这个公案可能就是在某一次“解夏”时产生的。云门文偃的问题即是在检验大家在安居时的参究成果，不过云门文偃要问的问题和“十五日”并无关联，这个“十五日”只是这个话头的缘起，并不是一个具体的时间，参究时不能在这个“十五日”上面动心思，圜悟说“切忌道著，来日是十六”，就是这个意思。云门文偃说：“十五日已前不问汝，十五日已后道将一句来”想表达的是，已经证悟的人我不问，有悟处的人现在说出一句心得来。可惜无人能够领会。最后云门文偃只好自问自答说：“日日是好日。”这句话是想扫除学人对于“十五日”的执著，这是无奈之举。圜悟说云门文偃这是“虾跳不出斗”，没有办法跳脱了。

禅者以平常心、随缘性来面对人生，每一天都没有分别，每一日都是好日子。宋代的无门慧开禅师有诗云：“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若无闲事在心头,便是人间好时节”。这首诗的意境与“日日是好日”有异曲同工之妙，寓意是很美妙的，但是云门文偃这句“日日是好日。”有更深层的禅机在。　

云门初参睦州，州旋机电转，直是难凑泊。寻常接人，才跨门便搊住云：“道，道。”拟议不来，便推出云：“秦时镀轹钻。” 云门凡去见，至第三回，才敲门，州云：“谁？” 门云：“文偃。” 才开门便跳入，州搊住云：“道，道。” 门拟议，便被推出门一足在门阃内，被州急合门，拶折云门脚，门忍痛作声，忽然大悟。后来语脉接人，一摸脱出睦州。后于陈操尚书宅，住三年，睦州指往雪峰处去。至彼出众便问：“如何是佛？” 峰云：“莫寐语。” 云门便礼拜，一住三年。雪峰一日问：“子见处如何？” 门云：“某甲见处，与从上诸圣，不移易一丝毫许。” 灵树二十年，不请首座，常云：“我首座生也。” 又云：“我首座牧牛也。” 复云：“我首座行脚也。” 忽一日令撞钟，三门前接首座，众皆讶之云门果至，便请入首座寮，解包。 “灵树”人号曰知圣禅师，过去未来事皆预知。一日广主刘王，将兴兵。躬入院，请师决臧否。灵树已先知，怡然坐化。广主怒曰：“和尚何时得疾？” 侍者对曰：“师不曾有疾，适封一合子，令俟王来呈之。” 广主开合得一帖子云：“人天眼目，堂中首座。” 广主悟旨，遂寝兵。请云门出世，住灵树，后来方住云门。师开堂说法。有鞠常侍致问：“灵树果子熟也未？”门云：“什么年中，得信道生？”复引刘王昔为卖香客等因缘，刘王后谥灵树，为知圣禅师，灵树生生不失通，云门凡三生为王，所以失通。一日刘王诏师入内过夏，共数人尊宿，皆受内人问讯说法，唯师一人不言，亦无人亲近。有一直殿使，书一偈，贴在碧玉殿上云：“大智修行始是禅，禅门宜默不宜喧。万般巧说争如实，输却云门总不言。” 云门寻常爱说三字禅：“顾、鉴、咦。”又说一字禅，僧问：“杀父杀母，佛前忏悔。杀佛杀祖，向什么处忏悔？” 门云：“露。” 又问：“如何是正法眼藏？” 门云：“普。” 直是不容拟议。到平铺处，又却骂人。若下一句语，如铁橛子相似。后出四哲：乃洞山初、智门宽、德山密、香林远。皆为大宗师。“香林”十八年为侍者，凡接他，只叫远侍者。远云：“喏。”门云：“是什么？”如此十八年，一日方悟。门云：“我今后更不叫汝。” 云门寻常接人，多用睦州手段，只是难为凑泊，有抽钉拔楔底钳锤。雪窦道：“我爱韶阳新定机。一生与人抽钉拔楔。”垂个问头示众云：“十五日已前不问汝，十五日已后道将一句来。”坐断千差不通凡圣，自代云：“日日是好日。”十五日已前,这语已坐断千差。十五日已后,这语也坐断千差。是他不道明日是十六,后人只管随语生解。有什么交涉?他云门立个宗风,须是有个为人处,垂语了,却自代云:“日日是好日。”此语通贯古今,从前至后,一时坐断。山僧如此说话,也是随语生解。他杀不如自杀,才作道理,堕坑落堑。云门一句中,三句俱备,盖是他家宗旨如此。垂一句语,须要归宗。若不如此,只是杜撰。此事无许多论说,而未透者,却要如此。若透得,便见古人意旨。看取雪窦打葛藤。

“云门初参睦州，州旋机电转，直是难凑泊，寻常接人，才跨门，便搊住云：“道，道！”拟议不来，便推出云：“秦时镀轹钻。”“睦州”即睦州道明禅师，是一位传奇人物。他“推临济”、“托云门”，促成了禅宗两大门派的诞生。睦州在当地德高望重，僧俗四众称他为“尊宿”。云门文偃最初去参访睦州时，睦州已经九十高龄，机锋仍然像闪电一样迅捷激烈，让人无法应付。睦州平时接引学人，只要来参学的人一进他的门，他便一把将人拽住，然后逼问：“说啊，快说啊！”如果答不上来，他便一把将人推出门外，然后说：“秦时镀轹钻。”睦州的手法也是十分奇特，没头没脑的，来参学的人还没开口，他就让别人说，说个什么也没题目，临了还来一句“秦时镀轹钻”。什么是“秦时镀轹钻”？这个是秦代工程上使用的一种用牲畜拉着使之旋转的大钻头。秦代的钻头，又笨重又迟钝，拿到现在还有什么用？禅机讲究当下契入，错过了就是“秦时镀轹钻”了。云门文偃也是求法心切，吃了两次闭门羹他仍然不放弃。第三次去参睦州，刚一敲门，睦州就问：“谁啊？”云门文偃答：“文偃”。睦州刚一开门，云门文偃便快速跳进屋内，唯恐再被挡在门外。但是睦州也是不讲人情的，不会因为脸熟就给你开后门。他一把拽住云门文偃，不停逼问：“说啊，说啊！”云门文偃稍稍犹豫，睦州一把就将他推出门外，云门文偃的一只脚没来得及拿出来，睦州猛地一下把门关上。这一下把云门文偃的脚给夹断了，“哎哟！”云门文偃痛的叫出声来，就在这一声哀嚎当中，云门文偃断尽妄想，豁然开悟了。这种接引的手段也是前所未有了。后来云门文偃说法接众，全然透着一股睦州的风格。这个“十五日已前不问汝，十五日已后道将一句来。”就像极了睦州的风格。

睦州晚年住在自己俗家赡养老母亲，所以不便收留云门文偃，云门文偃开悟后先是在睦州的俗家徒弟陈操尚书家里住了三年，每天就在老和尚身边亲炙禅法。三年后，睦州指示他到雪峰那里去参学。云门文偃到雪峰山以后，有一次雪峰在讲开示的时候，云门文偃站出来请法：“如何是佛？”雪峰回答：“别说梦话”。云门文偃一听十分投机便礼拜雪峰，然后在雪峰山一住就是三年。有一次雪峰问云门文偃：“你现在见地如何了？”这就是在问到什么境界了？云门文偃意气风发地答道：“我的见地与千佛万祖不差分毫！”

当时在广东韶州有位灵树如敏禅师，他住持韶州灵树寺二十余年，寺中不设“首座”一职，首座的地位仅次于方丈，是负责坐禅领众的重要职务。寺中僧众每次提出要任命首座，灵树总是拖延。灵树曾经对大众说:“我的首座出生了！”过了几年又说：“我的首座现在在放牛。”又过了很多年，灵树说：“我的首座现在正在行脚参学。”灵树总是用这样的理由推脱首座的任命，僧众们也习惯了，不再催促他。就这样突然有一天，灵树下令撞钟集众，然后让大家到山门前迎接首座。大家半信半疑的在山门前等候，不一会儿，云门文偃就到了，大家在惊异中将他迎至首座寮房并安顿住宿。

灵树号“知圣禅师”，能预知过去未来。所以云门文偃的一生他早已预知。灵树有神通，所以深受南汉皇室的倚重。有一天，南汉皇帝刘䶮打算兴兵攻打南唐，不知此役胜败如何，他决定亲自向灵树请教。灵树已提前预知此事，两国交战必定生灵涂炭，作为出家人怎么好参与呢？所以灵树事先安排后事之后，就在刘䶮刚到寺院山门时就圆寂了。刘䶮十分气恼，就问灵树的侍者：“和尚什么时候生的病？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侍者回答：“老和尚并没有得病，他之前封好一个信匣，让我等王上您一到就转交于您。”刘䶮打开盒子后，里面有一封信，上面写着：“人天眼目，堂中首座。”意思是这座寺院里的首座和尚是能够指引大众正确修持的明眼宗匠，要好好护持他。刘䶮明白了灵树的心意，老和尚这是以死相劝，于是下令罢兵，恭请云门文偃出山住持灵树道场。云门文偃住持了灵树道场几年以后，又另外寻址开辟了云门寺。

“师开堂说法，有鞠常侍致问：‘灵树果子熟也未？’”，有一次云门文偃上堂说法，有一位南汉朝廷的姓鞠的常侍发问：“灵树果子熟了没有？”什么意思呢？他是想问云门文偃得到灵树真传没有？云门文偃反问他一句：“您是从哪一年开始相信有佛法的？”这种机锋的问答一般官员自然接不上了。

“复引刘王昔为卖香客等因缘”，云门文偃后面又告诉这个鞠常侍，南汉皇帝刘䶮前世是卖香客，常年与寺院结善缘，积累了福报，所以这一世能在两广之地称帝。“刘王后谥灵树为知圣禅师。灵树生生不失通，云门凡三生为王，所以失能。”南汉皇帝刘䶮后来封灵树为知圣禅师，那是因为灵树生生世世都有神通。那云门文偃呢？圜悟这里说云门文偃曾经三世为王，这个福报就抵消了，所以失去了神通。

“一日，刘王诏师入内过夏，共数人尊宿，皆受内人问询说法，唯师一人不言，亦无人亲近。”有一天，南汉皇帝请云门文偃到皇宫里消夏，同时邀请了好几位当代的高僧大德。宫殿内很多官员都在向其他几位法师请教。只有云门文偃一言不发，也没有人去亲近他。

“有一值殿使，书一偈，贴在碧玉殿上，云：“大智修行始是禅，禅门宜默不宜喧，万般巧说争如实，输却云门总不言。”这其中有有一位负责宫殿秩序的小官员有点见识，他写了一首偈子贴在殿内墙上，上面写着“大智修行始是禅，禅门宜默不宜喧，万般巧说争如实，输却云门总不言。”意思是有大智慧的人修行必然是从禅宗开始。而禅门是提倡静默而不是喧闹的，不是像你们这些人高谈阔论，喋喋不休。巧舌如簧去争论真理，最终还是输给了一言不发的云门文偃。

“云门寻常爱说三字禅：顾、鉴、咦。”这是云门宗特有一种接引方式，实际上第一个字是一个动作，“顾”即顾视。每当有人向云门文偃请法时，云门文偃会突然注视对方，睿智的目光让对方立时顿住。然后云门文偃开口说：“鉴！”什么意思这是？学人稍一犹疑，云门文偃又说：“咦？”这就是云门宗的三字禅,是用来勘验学者的一种方便法。

除了三字禅，云门宗另外还有一字禅。有僧人问云门文偃：“杀父杀母，佛前忏悔。杀佛杀祖，向什么处忏悔？”云门文偃答：“露”。僧人又问：“如何是正法眼藏？”云门文偃答：“普。”“露”和“普”，怎么理解呢？发露忏悔吗？普济群灵吗?如果这样理解都是在作情解，打葛藤。云门文偃的每一个字，都是应机而说，这种答非所问的方式，只为斩断纠葛，剿灭知见妄想，将人逼到山穷水尽时启发自性。如果我们依文解义，那就是作茧自缚了。圜悟说:“直是不容拟议。”就是这个意思。

“到平铺处，又却骂人”。云门文偃讲法最直白的时候，不跟你玩一字禅了，却又开始骂起人了。云门文偃骂人是出了名的，他曾经说，要把佛祖打死喂狗，这简直是惊世骇俗。他要是讲一句开示，这一句就像铁橛子一样。什么是铁橛子？就是古代的铁椎，一句话像铁锥一样让人无法下嘴，摸不着边。

云门文偃门下成就者众多，但是最有代表的有四位。他们是：洞山守初、双泉师宽、德山缘密、香林澄远。这四位都是名扬天下的大宗师。“香林十八年为侍者，凡接他，只叫远侍者。”以香林澄远的故事为例，讲讲云门的禅风。香林澄远曾经给云门文偃做了十八年侍者。云门文偃每次想指点他就叫一声：“远侍者。”香林澄远就答：“喏。”云门文偃问：“是什么？”香林澄远答不上来。云门文偃就这样反复叫了他十八年，终于有一天，香林澄远恍然大悟。云门文偃说：“从今后我再也不叫你了！”这是云门文偃对他表示认可了。

香林澄远这是闻声悟道。云门文偃反复呼唤香林澄远只为唤醒他的自性。唐代的瑞岩师彦禅师在山中隐修打坐时总是自问自答，先叫：“主人公！主人公！”然后自己回答：“有！有！”然后问：“是清醒的吗？”自己又再答：“是的！”然后又说：“保持清醒，以后不要被人欺瞒！”师彦所呼唤的“主人公”，是自己的“本来面目”。参禅的人一定要识得自性，认识主人公。

历史上的一些著名的禅师，常常用一种称呼对方的职务等方法来接引对方，对方常常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比如，沩山灵祐禅师有一天唤“院主”，院主就过来了，沩山问：“我叫院主，你来做什么？”院主无言以对。沩山又令侍者叫首座，首座来了以后，沩山问：“我叫的是首座，你来做什么？”

另外，南阳慧忠国师曾经连续三次唤他的侍者，侍者三次都答应了，但是侍者不明所以。国师对他说：“原来以为是我辜负了你，谁知道却是你辜负了我啊。”

像这类的接引手段，目的是要人认清自己的本来面目，而不要执著于自己的名称。那都是只是假名而已，并不是真正的自己。

香林澄远后来回四川，在青城山住持香林院，大振云门宗风。曾有学僧请教香林澄远：“什么是祖师西来意？”香林澄远答：“久坐成劳。”这一问答，成为一个著名公案。香林澄远虽然悟道较晚，但是自他而下的云门法脉是最广泛最久远的一支。

云门文偃平时接引徒众，经常会用睦州的手段，睦州什么手段？睦州是“旋机电转”，一般人很难蒙混过关。抽钉拔楔，把心中的知见疑难都抽干拔净，还要用钳锤敲打。

“雪窦道：‘我爱韶阳新定机，一生与人抽钉拔楔。’”“韶阳”是云门寺所在地，这里指的是云门文偃的禅风。雪窦十分赞赏云门文偃的大机大用，一生都在给学人抽钉拔楔，拔除知见上的束缚。这个公案里，云门文偃拟了一个疑情让大家参，“十五日前不问汝，十五日后道将一句来”，十五日前是过去，十五日后是未来。禅宗否定对过去和未来的攀缘和执著，云门文偃这个问题一般人不敢轻易回答，开口就会掉进陷井。这两句能够截断差别妄念，无论凡圣都不放行。一看没人回答，云门文偃只好自问自答：“日日是好日。”用这句话来截断差别妄想，“十五日以前”这句话已经截断千差万别的妄想，“十五日以后”这句话也同样截断千差万别的妄想。十五日以后是不是十六呢？是他没有说清楚吗？有些人这么想就是依文解义了，跑题了。

“他云门立个宗风，须是有个为人处，垂语了，却自代云：‘日日是好日。’此语通贯古今，从前至后，一时坐断。”云门建立自己的宗风，必然有个能接引学人的机关，云门文偃引出问题了，却又自问自答：“日日是好日。”这句话可以通贯古今，从前往后的妄念全部断除。“山僧如此说话,也是随语生解。”圜悟说他自己这样解释也是依文解义，与其等着别人来杀我，不如我先自杀，自杀就是自己去除我执。其实这一动念，就堕入云门文偃的文字陷阱了。

“云门一句中，三句具备，盖是他家宗旨如此。”云门宗的特点是一句话里包含了“云门三句”，那三句呢？分别是“涵盖乾坤”、“截断众流”、“随波逐浪”这是三种手段。所以“垂一句语，须要归宗门。若不如此，只是杜撰”，所以说提出个话题以后，必须每一句都具有云门宗风。如果不是这样，那之前的开示就是杜撰的了。云门文偃这一次开示本来无需多讲理论，对于没有开悟的人来说，就会在字句上纠缠。开悟的人马上就能看透祖师们的心意。下面看雪窦的颂词怎么来透露此种消息：

去却一(七穿八穴，向什么处去？放过一著)，拈得七(拈不出，却不放过)。上下四维无等匹(何似生？上是天下是地，东南西北与四维，有什么等匹？争奈拄杖在我手里)。徐行踏断流水声(莫问脚跟下，难为体究，打入葛藤窟里，去了也)，纵观写出飞禽迹(眼里亦无此消息，野狐精见解，依前只在旧窠窟里)。草茸茸(脑后拔箭，是什么消息，堕在平实处)，烟幂幂(未出这窠窟，足下云生)。空生岩畔花狼籍(在什么处？不唧溜汉，勘破了也)。弹指堪悲舜若多(四方八面尽法界，向舜若多鼻孔里道将一句来，在什么处)。莫动著(前言何在？动著时如何)，动著三十棒(自领出去，便打)。

这个“一”就是“一法界心”，这个“心”是超越一切对立分别的究竟之心，就是这个“一法界心”也要去除。拈得“七”，这个“七”就是八识中的第七识—末那识，也是六根的最后一个根—意根，六根当中意根最难把握，能够拈住这个“七”，才能入定开悟。当一个人做到去却一,拈得七，那就是上下四维无等匹，纵横寰宇，来去自如了。没有谁可以比拟了。雪窦的这则颂古，圜悟的评唱里已阐释的很详细。看评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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